囚禁的牢笼(2 / 2)

他混了那么多年,似乎权势和金钱让他积攒不下任何的真心。

他是用了龌龊的手段,可是也得有他的魄力才能用不是?

他要的不是沉从容的辞职,而是沉从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,他要沉从容求他。

兰茵的手微微颤抖。&ot;那个傅砾家世怎么样?&ot;她突然问,又恢复了那套衡量人的标准。

沉从容的眉头再次皱起:&ot;这不重要。&ot;

&ot;怎么不重要?从玉还小,不懂事,万一被人骗了&ot;

&ot;她不是您的复制品,妈。&ot;沉从容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,&ot;她不需要重复您的路。&ot;

她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震惊、受伤,继而是一种深刻的悲哀。

她沉默了,只是默默喝着酒,良久才轻声说:&ot;我只是想保护她。&ot;

&ot;用牢笼保护吗?&ot;沉从容的声音很轻。

兰茵没有再回答。

客厅里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音,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。

沉从容转身走向落地窗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。

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那个不在场的人——宣春归。

此刻,她应该在公寓里。是否也在想着这里发生的一切?

是否如她所说,会等他?

他拿出手机,犹豫着是否要打电话给她,最终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:【还好吗?】

几分钟后,屏幕亮起:【还好。从玉怎么样了?】

他看着那条短信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即使在这种时候,她仍然关心着他的家人。

【我马上就回去,等我。】他回复道。

【好。】

简单的一个字,却莫名地安抚了他焦躁的情绪。

&ot;是她吗?那个宣老师?&ot;兰茵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,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。

沉从容收起手机,没有否认。

&ot;你爸爸不会同意的。&ot;兰茵轻声说,不像警告,更像陈述一个事实。

&ot;我不需要他同意。也不需要你的同意,我早就说过了。&ot;沉从容转身,目光坚定,&ot;我的选择,我自己负责。阻拦我的后果,你们不会想知道,或许20岁的我没有任何的想法,但是30岁的我,很清楚我想要什么!&ot;

兰茵看着儿子,眼神复杂。有那么一瞬间,她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愤怒化在言语中:&ot;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&ot;

她放下空酒杯,转身走向楼梯,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和脆弱。

沉从容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,水晶灯的光线将他影子拉得很长。

他拿出手机,又看了一眼那个【好】字,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&ot;帮我查个人,&ot;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,&ot;傅砾,从玉的同学。我要他所有的资料,包括家庭背景。&ot;

挂断电话后,他走到家门前。

昏黄的灯光,映照出他复杂的神色。

保护与控制,关心与干涉,在这个家里,界限总是如此模糊。

而他,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,重复着那些他曾经厌恶的模式。

唯一不同的是,此刻有一个女人在等他回去。

一个不会轻易被他掌控,却愿意给他机会的女人。

夜还很长,而家的牢笼,既保护着里面的人,也囚禁着他们。

他推开大门,走向自己的车。